今年爆火以来，他头一回吃这么大亏

醉蝶翔舞

都已经 6 月了，高启强还是很火。
# h6 ~5 m$ ^# j6 q% t. f0 s7 hB 站，一个 " 京海魔盗团 " 的整活视频，一天之内直冲排行第一，两天点赞 36 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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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8 X3 x( P" u+ r4 }4 k. d
3 q% o' \! e) D; k9 h) {看过的都说，" 张颂文好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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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4 I3 ~. }2 c: T+ R: o. g微博，白玉兰奖提名名单公布，只见 " 张译 "，未见 " 张颂文 "，网友们忽然纷纷炸锅——
) l  y9 d" F* a3 f$ l"《狂飙》为什么没有给高启强报名。"



* a  C- K2 s9 x+ g不过，不管是什么平台，其实都与张颂文本文无关，所谓人在家中坐，热搜天上来。
甚至于后者，也许都不是张颂文所期望的。
, i- A0 k+ t" B6 m1 Y; d/ D" ?为什么？
不知你发现没有，其实从开播至今，即便张颂文红遍全国，他也没出来接受过一次专访。
甚至于，他只在《狂飙》大热时，写下了一段回忆 " 高启强 " 的文字——
对高启强当初的选择表示后悔。
" 如果可以重来，我要去报警，我要告诉警察，在我们市场里有人欺行霸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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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他演的是一个反派。
对于一个对演出有信念感的演员来说，这是一个很尴尬的局面，他不能批判这个角色，也不能讴歌这个角色。
2 u% l& c: G' g/ L  U! P% B0 F) Z所以即便再火，也要小心翼翼保持低调。
过于小心了？
/ g5 ^* ~& q- a还真不是。
  C; P  \! p7 n: j  I6 v1 P& U" k今天，我们就来聊聊内娱的 " 反派 "。
* G9 @' D1 ^" C" u+ K5 e当一句 " 三观不正 " 就能毁掉一部剧一个人的时候。

" M, a9 K0 _8 _4 m" 反派 "，其实也就成了一个暧昧的存在。
01
  D6 e6 C% F  a反派，挨骂已久
先说一件 " 陈年往事 " ——
1945 年，陈佩斯的父亲，陈强老爷子，在鲁艺学校文工团担任《白毛女》歌剧的演员，扮演 " 黄世仁 " 一角。
7 a3 ?' m7 r  V5 }: x演出相当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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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此同时，每一次《白毛女》演到最后，陈强都会跪倒在台前接受观众的审判。
, y+ `. @1 p& c, M& j4 R0 M) U4 N怎么审？
3 h8 T) T! X7 j- I有的观众开始骂他。
9 g  z$ E9 U  j/ n# Z; i" u  @# z3 o有的观众拿石头砸他。
甚至有一回，一位年轻战士边看边哭，直接拉开枪栓，要枪毙 " 黄世仁 "。
% y; d% g6 H  I) L$ j/ F幸亏旁边的班长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了枪。
于是后来规定，看《白毛女》不准携带武器。
- I8 p: t9 N# ~) }" C这个细节被陈佩斯放进了自己话剧《惊梦》里，是一种反讽，也是对自己父亲的一种纪念。
但同时也已经很清晰地点出：
观众对于 " 反派 " 的仇恨，是刻在了骨子里的由来已久。
在很多人的眼里，反派就是用来 " 恨 " 的。
: {/ C" V; p% Q3 c, K* K他是人们追剧时被诅咒的对象。
! u7 _5 Z( {6 N+ ?/ F更是现实里，人们自以为 " 参与剧情 " 的替代品。
/ j" c3 I$ a9 a! Y7 _2 ?9 }% U有人在线上骂——
《香蜜沉沉烬如霜》里，饰演反派人物的周海媚，当年被网友骂得厉害。
" P( c7 L! y1 j# [; _5 [) F最后无奈，只好退出了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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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传》里 " 安陵容 " 陶昕然，剧集播完后，在微博上发表女儿出生的消息。
2 J# T6 s; t8 _- W依然有网友穷追不舍，祸及家人。



有人在线下 " 打 " ——
因《浪姐》火出圈的蓝莹盈，她在 19 岁时参演了《甄嬛传》。
却因为浣碧这个反派角色而被人扔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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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冯远征不仅车胎经常被扎，有时候观众还直接上手：
2 F# H* G) V1 T" {& M6 e: o" 正吃着饭，一个观众从后面‘啪’就是一掌拍在肩膀上，我差点没吐出来，只听那观众说，‘我看你半天了，以后不许再打老婆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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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 x% l+ h$ o- t0 k' G. Y2 b  b好听点说，就是人戏不分。
不好听地说，就是很多人的思维还停留在孩童时代。
6 Y$ [+ x) Q2 w/ Z5 r: o% a没错。
每个人都有 " 人戏不分 " 的时候。
& w! A( y9 D0 A6 f  S* I自小我们便形成了一种 " 朴素 " 的价值观，于人群之中一眼便能分辨出反派的样子：那个挤眉弄眼的，那个肢体夸张的，那个妩媚的，那个艳丽的 …… 遇见了，总能心生恶气，免不了起哄一番。
但，那是儿童时代。
随着年纪和阅历的增加，我们开始知道《奥特曼》里的怪兽并没有真的毁坏城市；
电影里的好人坏人同等重要，影视作品是假的，但同时又说出了更本质的真实，演员表演是假的，但却需要演员投入比常人更多的真情实感 ……
9 T: a* K4 D( P9 y: v6 R' d9 w/ B这世界，并非那么一目了然。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前段时间，《狂飙》演员集体道歉时，会引来不少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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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这样的营销方式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另一方面，是破坏了角色和现实之间的边界感，让观众的智商感受到了 " 侮辱 "。
& J6 I5 E4 H6 i+ x9 d# \: E: G) X你有资格代表吗？
你把我们当三岁孩子？
只是——
当骂的人越来越多，当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能不道歉吗？
9 l- M4 P* E. _6 ], a( J" g# F0 I就像是王茂蕾。
  v& U  o8 L0 E2 [$ L) v) Z在自己的微博里不仅求生欲很强地骂了 " 袁春望 "。
甚至还认为 " 袁春望就不应该是个正常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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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张颂文。
一路小心翼翼，也得专门在微博里写上一句——
0 q& P. y  |1 G, e7 }" 选错了，走歪了，往后多走的每一步，都得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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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 Y8 M4 g' x8 z怕被燃起热点，怕被撩起话题。
0 \/ G; q0 e( R& Q更怕挨网友的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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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H* j5 U! ?骂你，是因为你好
' a% l: I; n3 D9 V& {( h. _4 a$ s' y有意思的是，在网友大骂反派的同时，却往往喜欢将反派当做演技的 " 标杆 "。
+ |9 E+ ^& _& B/ z1 @比如说，Sir 经常拿来举例的，孙红雷的《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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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Z& a' b( o7 R0 u( I6 d/ v$ R这个角色，在那一年没有受到任何主流奖项的肯定。
6 G. Q$ b# l9 R但许多年后，我们提起 " 演技 " 这个词时，却总喜欢拿其中的刘华强举例。
更不用说其豆瓣评分，已经高达 9.1 了。
但老实讲。
也得亏《征服》拍得早。
' `* T9 a3 R3 E! c! U. a- V5 x放到今天，孙红雷是夸是骂还真说不准。
因为。
如今在骂战中，又衍生出了另一种说辞——
" Z; B' i( c) V5 J) Q' A0 G$ i骂他 / 她，是因为她演技好。
% {" j" f6 a! m0 w5 o8 n  T是的。
* h* k. @! |0 W7 k如果你演得差，没人在乎。
/ k( g/ N* C9 c; _- L如果你演得好，就有一堆人骂你。
什么逻辑？
1 ]. ?; M. R, e8 I" U$ {就像吴越，在《我的前半生》里饰演凌玲。
就算是有着独立女性的性格，但还是因为 " 小三 " 的标签，也让她遭受过一段时间的网暴。

) @& T+ N4 y* K/ L' j& W% {
" d, H: }; |- [+ u1 \/ g& k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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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越又一次与鲁豫聊起这段往事时，依旧不能理解。
那我们只是在认认真真演戏嘛
. S$ Y% J8 h) j" U0 m3 U有这个必要吗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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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豫一句话道破天机——
对所有小三的不满
" [  t8 s4 `( \5 j5 U, [5 e, `3 {! k( J和觉得演得好
都在你这集中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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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u$ }; D: W/ m+ J0 Y1 R/ p5 H  C恰巧今天的热搜里，汪海林谈到张颂文没提名白玉兰的原因，其中第一个就是 " 坏人演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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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 O8 c4 z; d4 l* ^& D很重要一个原因他演得太好了
一个反派演得这么好
. Z4 |$ x2 R; f' I& P+ ?给他一个奖
这是鼓励什么呢
所以如果他演得一般般或者一般好
我觉得得奖还是有一定的希望的
太好了没法给


. }( r9 I2 E* L9 a: c
% z& v/ ~9 H# T) j) _" C当然，这个理由也有其戏谑的成分在。（视频里还有原因二，剧组报名评选奖项名额有限，一般也就只有四、五个；其三，是剧组会根据最先签约合同的原则为演员评报奖项）
  l/ J, L; g5 I) u6 A& K' i可，在互联网里，汪海林的 " 反话 " 却像是真的。
: W& U) ^, t$ l& n3 n演得好，往往是会有 " 报应 " 的。
而这导致的结果会是什么呢？
9 q1 q- m0 ~3 h后来。
当鲁豫问吴越，是否会因为这种 " 骂 " 战而对之后的角色选择有考虑时。
- a5 M$ U5 ^) [吴越回答，年龄到了，不会再接太多戏了，也不会再接太多抑郁的戏了。
$ L0 Z8 A. c1 A0 E( i. `巧妙地把这个问题挡了过去。
但对于吴越来说，还是因此受到了影响——
她在微博 po 出来一段来自侯宝林先生的话：" 演员生涯自风流，生旦净末刻意求，莫道常为座上客，有时也做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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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w1 q: i) R嗯 ……" 阶下囚 " 的，也不止是吴越。
+ Q/ ?% a& z6 {" ]; `当年《隐秘的角落》剧组找到秦昊，想让他出演张东升。
" g, R4 U' R! @6 s: g- \他考虑许久。
$ @7 r9 x, ^7 j% n5 E7 Q那时候，终于开始有些正面人物找他了，又来一个坏蛋，那以后可怎么办？
+ U2 p8 L! s" G5 ?/ w1 p& d#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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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
银幕上差点就没有了秦昊版的张东升。
再比如说。
阿如那在接拍《狂飙》前，甚至拒绝过导演的约戏。
- j; I4 r, H6 ]/ v  ^% k* o' W自《驴得水》之后，阿如那也被网暴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把铜匠的骂名摘了，如今又要演莽村的小混混，又被骂怎么办？
后来，导演只能忽悠他说，你来演李宏伟，还能给你洗白。
$ p' ~' G9 }2 o7 y2 t也就是这样，被忽悠来的阿如那就成了 " 李宏伟 "，也成就了 " 李宏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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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K3 ?6 Y. {‍‍
4 g) d) u' J5 o; K1 H) N# c" d回过头来，我们再看一直以来对待 " 反派 " 的态度，会发现，从来，我们对其都是态度暧昧的。
我们承认他的戏。

8 H7 W0 l! t. g. W又拒绝公开的表扬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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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0 f0 p- M$ z8 [# W我们声讨网暴者。

又美其名曰是因为你演得好。
总之就是从来不会把他放到一个清晰明确的体系内去讨论。
" p2 O6 M& L( R* {$ c在这样的风气之下。
谁还会敢去接一个反派？
哪个剧本里敢写反派呢？
一如吴越说的：
* Q) o) e; }. H( T# n一个电视剧里，全都是温良恭俭让
你让编剧怎么去构架故事呢
你白当然也有黑啊



" O- C0 h9 c2 B+ [0 ]时代不同了。
格局不应该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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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Y& M% w6 e% h  m03
下意识的恐惧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 O' ~' u" h/ V8 H+ k2 Q% c/ R0 S9 R不仅是网暴可怕。
不仅是对待反派的态度暧昧。
0 D5 q' z# Y( j  [更多的，其实还是那句话：我们总下意识地认为，文艺作品应当肩负起教化的作用，肯定反派的表演，就等于鼓励反派的行为。
7 s) U. J7 k' L0 m5 q" v并不是评奖体系不接纳反派。
, Q5 m$ ^6 w5 ^2 G) U7 w/ z就拿这次白玉兰奖来说，除了《狂飙》的自我审核摘除了高启强以外，" 最佳女配角 " 里，刘丹，榜上有名。
& S$ e+ S5 P. [4 G  T( v' N8 h她就是一个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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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演有多好呢？
作为在《开端》里的反派角色陶映红（又叫 " 锅姨 "），这一幕和李诗情的对视，每次 Sir 看到都忍不住后脊梁骨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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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7 w. ^. U" `  [. ^2 t甚至，她能够准确地将情绪之间设计细微的过度，并精准地将情绪用五官的微动作表达出来。
就拿她被捕的那一段来说。
年轻警官对她说：我理解你的感受。
3 x- |. t& [9 ~3 @/ W+ x她先是一愣，再是笑了。
她觉得荒谬。
最后，她又哽咽，以一种咽下巨大悲愤的隐忍，说 " 连我自己都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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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U+ T+ {% k- b0 s2 E
$ t+ c3 w. U2 r) o4 X( @5 }3 W8 s6 K这样的层次感，是她被提名的原因。
所以。
是反派不能得到肯定吗？
  ~8 K2 o! z/ C% U* g不。
而是我们下意识地以为不能。
2 m% \* T1 p9 B对很多人来说，我们长久接受的观点是，无论电影电视，甚至动漫书籍，都必须是带有教化作用的。
' i+ a( K- n; e  q; w4 h它首先要对人有 " 益 "。
有一定的正能量。
2 }1 [* ?5 T: E于是哪怕是坏人，也要死得有教育意义，哪怕是文艺作品，也要肩负起劝诫众生的社会责任。
5 R- n) n% n# h4 ]* X% D2 ?* B9 z( Q就拿下面这条微博来说。

$ ?- j: v, }$ C" l, _; B4 d, `- t4 G
' b# @' l& w) N* g  j! m
为什么会有 8000 多人点赞？
因为我们下意识地认为，肯定角色塑造，就等于肯定角色本身。
而肯定角色本身，就等于 " 没做好积极正向引导 "。
" V8 R/ E- y& \6 i% r
就可以全盘否定人物塑造。
- d0 V5 k# i8 A7 J它不值得鼓励。
/ o7 u" ]$ Q/ ^: G' C3 n- ]只能在舆论中被隐藏。
( X. [# K5 b5 S) l" U但真的如此吗？
还是 " 锅姨 "。
有一幕，是她魔怔了一般，无理地责怪着丈夫为何没有听到女儿生前最后两通求救电话。
; }' ]  V$ \. W& L/ ^/ V) n她双手举高，想打，却迟迟无法下手。
在大声吼叫后，才用一种非常僵硬的姿势，身体前倾，让手拍下去。
这演技有人说过火了。
1 `2 t, h0 V) @但，当一个人情绪过度激动时，她的躯体是僵硬的，在姿态上只能呈现一种 " 僵直 " 状态。


4 y! A2 D' J) i3 m5 }
此时的陶映红，心里除了恨，再也没有别的情绪了。
她虽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但，在她身上，我们却能看到，" 坏 " 的根源，却是一位母亲对女儿深情的爱。
你会对她抱有恻隐之心。
坏人的魅力，并不在于他 / 她有多坏，而是他 / 她坏的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故事，让人物更具体。
! x8 A1 ?9 R, P, x& o" m但，就是有人无法分清 " 剧本塑造 "，跟 " 现实生活 " 的区别。
将现实带入戏剧。
将愤怒席卷演员。
似乎，我们已经习惯了，坏人、好人只能简单地在 " 二元论 " 下活着。
" _( k% ]$ f! K- b9 g好人，一定会坚持自己的信念；坏人，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审判。
2 L, x# Z1 L; P' M这也是故事结局的唯一走向。
& \* f6 B8 r  E2 l3 V* Y% f$ N; M还记得《漫长的季节》最后，沈墨望着远处逼近的警察，镜头已经给张静初 " 留白 " 了。
2 L. b5 {) \( D& y但，字幕却不忘补刀。
$ \( X: g: E0 T6 `犯罪嫌疑人沈墨向警方如实供述了犯罪事实
4 B+ O5 Z- r) T; G* p8 d系列杀人案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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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4 Z9 @/ A2 T0 E3 k更不用说忻钰坤的《心迷宫》、文牧野的《我不是药神》、李霄峰的《风平浪静》、娄烨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里。
' J$ z6 R8 `5 K  D这些电影结尾，都难逃一行 " 今日说法 "。

* E! H% ?* ?' w- l0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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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C& c( c3 q, d/ D2 M
& h! f- i) l, m这行字儿，是不得已而为之。
; p% C0 d+ ]+ q7 M* f$ g但，也从侧面说明，如今的影视剧作品里都会让观众将 " 文艺作品 " 与 " 现实审判 " 挂钩——
罪犯，一定要受到法律制裁。
- @; G4 b. I5 S2 |6 E最后，一定难逃法网。
这种讽刺的一行小字，破坏了电影该有的意境，却依旧是狗尾续貂一般，在每一部犯罪类型的电影中，及时出现。
( o5 L: g# @" b) k5 `但问题是。
8 P9 O3 R4 z& i9 G早几年我们尚可以吐槽这一现象，每个人都表示 " 不能忍 "，现在呢？
我们是否早已习惯了视而不见？
甚至于，假设一部犯罪片，主角因为各种原因逍遥法外了，我们是不是觉得那才不 " 正常 "？
这么多年来，很多哪怕不合理的事情，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逐渐接受与认同它了。
& U" ?9 V; [5 J有时是潜移默化。
% }4 O* q- [4 y- q有时是被迫无奈。
5 B9 D7 o2 F0 H最终，底线一退再退。
9 u) ^3 t; `; G; K8 P所以回到那个争论依旧的问题上——
文艺作品，是否需要有社会责任。
4 }1 d5 n5 x0 L3 B" d4 n" G) |& A应该。
但，它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 J% y+ J9 H2 O+ H' h/ }  {加缪在《写作的光荣》里回答了这个问题——
) V& R/ R; d5 v4 x1 K: C: E8 J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强大到不负这一使命。但在作家漫长一生的境遇中，晦暗也好，腾达也好，在暴君的铁牢中也好，能自在发出声音时也好。
3 h" p# X4 G2 b1 G+ X- q& u只要他尽力做到为真理服务，
3 F1 }8 n" P4 O: d* D为自由服务，
他就能重新找回勃勃而富有生机的集体情感和支撑。
为真理服务，为自由服务，这两个信仰足以体现作家职业的伟大。
- s8 R6 `7 [# E4 ^4 R是的。
为真理、为自由，这才是一个作者该有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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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助理：小田不让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