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俄乌冲突看当代战争的三大重要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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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民青（华语智库高级研究员）
            从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冲突中，人们可以看出：无人机战、导弹战、电子战已成为当代战争的三大特征。深入跟踪研究其中的经验、教训和规律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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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z" F4 c8 k$ c            无人机可改变战局走势
7 \& }6 i1 P( z3 T" f            持续将近一年的俄乌冲突，已成为人类当今世界数十年来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局部战争中，双方动用的武器既有当今最先进的高超音速导弹、第五代战斗机、互联网卫星通信系统，也有可以追溯到二战时期的老式火炮。
            尽管各种武器都相继投入了俄乌冲突中，但是，军事专家普遍认同的观点是，双方使用的各种无人机，多次对战局走向产生极大的影响。
( P: |0 d9 ?8 ]- Z& M, ^5 Z5 A            前不久，美国《防务新闻》的文章说，此前，美国传统军事观点认为，常规无人机难以在高烈度的现代化战争中生存，因此，美国对于下一代无人机的要求是：进一步强化高速、隐形等先进性能指标，由此，带来的后果是无人机造价越来越贵。不过，正在进行的俄乌冲突经验却完全颠覆了这种观点。
* L1 h. \7 g7 P7 e" w4 N            俄乌冲突爆发初期，面对俄军种类齐全的防空系统，乌军凭借性能并不出众、但是，土耳其研制的“旗手”TB-2无人机，在战场上取得一连串战果。尤其，在围绕蛇岛的争夺战中，乌克兰方面的TB-2无人机接连摧毁岛上的俄军阵地和军事设施、甚至，击沉俄军运输船和巡逻艇。
8 A  ^0 H# W- f) m: B. {& r) b) ~            按照西方情报界的说法，俄罗斯黑海舰队旗舰“莫斯科”号巡洋舰的沉没，也是乌军首先用TB-2无人机吸引俄舰防空雷达的注意，才让乌军“海王星”反舰导弹得到突袭机会。乌克兰TB-2无人机对驻守蛇岛的俄军发动频繁攻击，是俄军最终放弃蛇岛的主要原因之一，社交媒体上，流传大量俄军装甲车辆和防空导弹被乌克兰TB-2无人机摧毁的视频。
            在后来的俄乌战争中，随着乌军TB-2无人机在战争中逐渐损失殆尽，巡飞弹这种另类的无人机崭露锋芒。无论是乌军使用的美制“弹簧刀”“凤凰幽灵”，还是俄军使用的“柳叶刀”无人机，都广泛用于追踪和猎杀坦克、自行火炮等高价值目标。在此阶段，无人机被用作战场的主要消耗品之一。
  o/ M( Z- i3 q+ c$ @* y: R            人们看到，进入2022年10月后，俄乌双方无人机发动的自杀式攻击出现新模式。俄军大量使用“天竺葵-2”自杀式无人机，对乌克兰后方基础设施发动猛烈空袭。西方情报界认为，俄罗斯使用的是伊朗生产的“见证者-136”无人机，采用摩托发动机为动力，配备简单的导航系统，造价低廉到只有几千美元一架，然而，却可以攻击上千公里外的目标。
            由于使用成本低、发射数量大，即便其中部分无人机遭到拦截，难以阻挡其他无人机对目标造成严重破坏，对乌军有限的防空力量构成极大的挑战。随后，乌克兰军队也利用远程无人机发动报复性攻击。2022年12月5日，在距离前线数百公里的俄军战略轰炸机基地，便遭到乌军远程无人机袭击，至少有两架远程战略轰炸机受损。
            对此，有俄情报机构分析透露，乌军是用苏联时代的图-141喷气式无人机改装的自杀无人机，再度对俄战略轰炸机基地进行袭击。
7 q! p" `6 x3 c            在俄乌战争中，伴随着俄乌双方大量使用无人机，有外界学者提出疑问：防空系统为何无法对无人机实施有效的拦截？特别是冲突初期，俄地面部队配备有相当完备的防空系统，其中，包括S-300、S-400远程防空系统，以及可伴随野战部队机动的“山毛榉”系列中程防空导弹和“道尔”近程防空导弹，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说，乌克兰方面的TB-2无人机很难在这样的防空系统面前生存。
            然而，出乎外界预料的是，乌克兰方面的TB-2无人机却多次成功摧毁俄军“道尔”“山毛榉”防空系统。对此，美国“动力”网站的文章分析认为，由于防空系统无法24小时不间断地开机，乌军无人机有可能利用俄防空系统关机休整时机进行突袭。还有分析认为，乌军无人机之所以成功突袭，与北约通过电子侦察探察到俄军防空网络的漏洞有关。
            西方有军事专家认为，相比俄军防空系统的表现较差，北约为乌克兰提供的防空系统在无人机打击面前同样表现糟糕。2022年3月，一架乌军的老式图-141无人机从乌克兰境内升空，沿途穿过多个北约国家，飞行距离超过500公里，最终在克罗地亚首都附近坠毁。对此，号称强大的北约防空网络毫无察觉。
            此外，在俄军利用“天竺葵-2”自杀式无人机对乌克兰后方基础设施发动空袭后，尽管美欧国家接连向乌克兰提供了多种防空导弹，但是，实际效果并不理想。
& y5 l' N/ ~* F+ @2 Y& U8 K' N            由于防空导弹的价值远超廉价的无人机，致使美国支持下的乌克兰陷入“成本泥潭”。有军事专家分析认为，由于无人机具有渗透和袭击存在目标小、探测难和时间不确定等特性，使得北约支持下的传统防空系统漏洞百出，尤其，对无人机的拦截难度相当之大。
            美国《国家利益》网站的文章称，可以这样说，在俄乌冲突中，双方对无人机的创新性作战使用，震动了全球军事界，如何应对低成本、数量大的无人机集群攻击，已成为摆在军事强国面前的全新课题。
            有分析说，针对大规模无人机集群的攻击，目前，包括先进国家在内，尚缺乏“一锤定音”的有效武器，需要结合多种探测和打击手段、利用体系化作战模式才能加以应对。
                        
' M. d/ T2 V/ ~) d& }0 r- L            全面对抗的精确制导弹战
            人们看到，2022年2月24日，俄罗斯进攻乌克兰的战事一开，乌克兰首都基辅和哈尔科夫立即受到俄罗斯军队猛烈的弹道导弹袭击，有分析者发现，在其后几小时的战斗中，未出现乌空军的身影，后来得知，这是因为当时的乌克兰的空中力量，几乎全部被俄罗斯用巡航导弹封锁或摧毁。精确制导战在一场新的战争中展现了强大力量。
8 o4 G, w- _3 e: [            应该说，采用制导导弹进行精确打击，是美国多年来在战争摸索的首要作战形式。有军事专家分析说，人类第一次大量运用精确制导武器是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这是一场被当成里程碑的现代战争。
            在那场战争中，面对拥有完备陆空装备体系的伊拉克军队，美军一反传统战争和对方打对等的阵地战，开始集中精确制导作战力量，对伊拉克方面进行了大规模打击，由此掀开了当代战争新的一页。
            战争中，美国凭借打击前对伊拉克方面的准确侦察，全面评估了目标价值，以及确定打击方式、顺序。当时，美国所拥有的间谍卫星、空基海基情报平台，与其它情报渠道很好地满足了情报需求。此外，美国还依赖所拥有的大量精确制导武器，至少上千枚的“战斧”导弹，成为美军持续发起精确打击的依靠。
% ?7 H/ ^9 o! Z( Y2 j! @/ U            作为海湾战争的敲门砖，美国的“战斧”巡航导弹在其它作战单位进入之前，抢先瘫痪了伊军的指挥系统与重要军事基地，使得伊拉克军队陷入群龙无首状态，难以在较短时间里组织有效的行动，而只能任美国等国家宰割。
4 C% A8 H$ [" J7 P8 W# v0 t            此后，俄罗斯军队对采用精确制导武器进行打击战法使用，经历了从无到有的过程。第一次车臣战争时的俄罗斯军队，没有任何对精确打击的系统运用，不仅缺乏精确制导武器，而且，十分缺乏准确情报。
            俄罗斯军队面对车臣武装火箭炮的突然袭击，往往需要航空兵或火炮的大面积火力覆盖，不仅低效，而且造成了大量平民伤亡。在进攻格罗兹尼市区时，更是大量使用火炮无差别轰炸，对城市造成了严重损毁的同时，对平民与友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此外，战争中耗费的武器比较多，战损也大，战斗效率却相对较小。
* C: U5 a, Y  d1 Z* Y) t8 d$ V- }            在2008年的俄罗斯与格鲁吉亚战争中，俄罗斯吸取以上述战争的教训，较好地使用了精确制导武器，在短短五天时间里便结束了战争。不过，当时，俄罗斯方面由于精确武器的数量不足，没能对格鲁吉亚的通讯、指挥、侦察等系统节点进行有效的打击，因此，无法形成像海湾战争那样瘫痪敌方军队的效果。
            战后，俄军立即改进了武器装备，一批先进武器被列装。随后，俄罗斯在对ISIS恐怖分子阵营的打击中取得了明显战果，其中，很大原因是：具有了先进的精确制导武器。
            2015年，俄罗斯以排水量不足1000吨的“暴徒M”级导弹护卫舰发射“口径”巡航导弹，对ISIS恐怖分子进行了千里之外的精确打击，以极高的精确度命中了对方的的弹药库、兵营等重要目标。
            这表明，俄罗斯已经具备了远程精确打击能力，这次具有试验性的作战任务，使得“口径”巡航导弹名声大噪。“口径”巡航导弹是俄罗斯追求能媲美美国“战斧”巡航导弹的精确打击能力效果，是一个庞大的导弹家族。
            在2022年发生的俄乌战争中，俄罗斯打出又一张精确打击王牌，在哈尔科夫和基辅出现的弹道导弹袭击中，俄罗斯使用的新型战术弹道导弹“伊斯坎德尔-M”立下了首功。
            据悉，俄式“伊斯坎德尔-M”是一款单级固体弹道导弹，由于受到美俄签订的《中导条约》的限制，其射程被一度限制480千米。不过，这款导弹明显具有拓展射程的潜能，实际射有可能达到500千米。俄乌战争爆发之前，俄罗斯便已部署好此类型导弹，俄军的导弹部队数量有三个旅，可在短短几分钟内，发射上百枚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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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9 P) J5 n$ E5 c7 E            当今战争电子战不或缺
6 T6 y# q/ r( m0 H            2022年12月28日，美国《福布斯》杂志在当月，发表了一篇名为戴维·阿克斯撰写的文章，文章援引前不久英国皇家三军研究所的一篇报告称，据悉，在俄罗斯与乌克兰的电子战中，相对能力强悍的俄方摧毁了乌克兰大部分无人机，使其小型四旋翼无人机的平均寿命减至3次飞行，而固定翼机型的无人机则减至6次。
            由此，阿克斯指出，可以确信的是，俄罗斯的电子战削弱了乌克兰的情报优势——情报优势使乌军弱得多的火炮力量在冲突初期未能够发挥作用。
" R. x0 e! |, r1 @0 g            2022年5月，戴维·汉布林为《福布斯》杂志撰文指出，乌克兰在西方国家电子战的帮助下，其炮兵部队利用各种型号无人机，向俄罗斯阵地进行了多次精确火炮攻击，从而最大限度利用了有限的火炮弹药储备。
            这位专家认为，乌克兰一度成功的电子战，在冲突初期挽救了基辅。迈克尔·佩克为《内幕》杂志撰文称，击退俄罗斯对基辅攻势的是乌克兰老式火炮的大规模火力，而非高科技无人机或反坦克制导导弹，这些都在电子战的支持下成功进行的。
            不过，阿克斯承认，由于俄方在战争中再次成功进行了电子战，导致乌克兰的无人机以惊人速度从空中坠落，这令乌克兰方面炮兵的火力控制变得困难，也使精确打击的优势不复存在。正因如此，这种看不见的电子对抗，提升了俄军的生存能力，使他们能够重新集结并进一步发动攻势。
            有军事专家分析认为，在俄罗斯提高电子战能力的影响下，乌克兰空军不断承受各种重压。乌克兰的战斗机飞行员最先感受到俄罗斯电子战能力增强影响。飞行员发现，他们的空对空和空对地通信，受到俄罗斯方面强烈干扰，有时导航设备被强烈压制，造成雷达失灵。
            2022年7月，在《电气与电子工程师学会·频谱》杂志上，作者布赖恩·克拉克分析称，随着乌克兰冲突演变成消耗战，俄罗斯的电子战正在获得优势。冲突初期，俄罗斯军队因沿多路进入乌克兰，无法派遣电子战无人机升空。况且，乌克兰部队穿插其间。因此，俄罗斯进行电子干扰也会干扰己方的无线电通讯，限制其使用电子战能力。此外，还由于基辅周边的人口稠密区，导致民用传输与军事通信混杂在一起，使俄罗斯无法利用其电子战能力打击乌克兰军队。
0 z9 ^1 k9 c# M. K) x4 s            这位专家指出，此外，乌克兰利用北约的单信道地面和机载无线电系统，逐步淘汰老旧的苏俄式设备，在战争早期阶段，俄军无法足够迅速地推进和改变阵地，不能长期驻扎在阵地上，无法建立更大规模和强度的电子战系统，有效致盲北约卫星和空中雷达。
            他认为，在战事集中于人口较少的乌克兰东部地区，俄罗斯军队已固守阵地，不再像以前那么分散，因此，可以利用较强的电子战能力，侦测和削弱乌克兰的通信设备，支持和利用强大的火炮火力优势，对乌克兰实施打击。
/ ~" v; J; ^, {7 l; k6 w* H            2023年1月5日，有媒体报道，近日，俄罗斯国防部发布的声明，遭到乌克兰“海马斯”火箭炮袭击的马克耶夫卡俄军损失人数，从最初统计的63人增加到了89人。损失数字很可能俄国还会进一步增加，
2 d9 D* U' |5 n5 d! D4 I            对马克耶夫卡俄军遭袭，俄罗斯国防部将其归结为士兵们违反纪律使用手机，导致兵营位置被乌克兰方面通过电子侦测手段得到情报，遭受火箭炮的准确袭击。
            虽然，俄罗斯著名战地记者谢苗·佩戈夫对俄罗斯国防部的说法公开质疑，称乌克兰方面有能力通过无人机或其他情报来确定兵营的位置，有关通过手机暴露信号一说不太有说服力。但是，人们可以确信的是，乌克兰肯定是在得到俄军准确定位后，对其成功实施准确打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