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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 |/ o4 w* S作者:徐风,编辑:小市妹5 t* o6 \0 v; B" [+ _2 P
资本市场,注定要成为傅军的伤心之地。
3 N5 f7 |" d0 I, c0 V" p, f! ]: v4月18日晚,新华联正式发布了向法院提请破产重组的公告。这意味着:
: P. T7 u% B: u+ g8 P+ [曾身价超过300亿的湖南株洲首富,被誉为“内地李嘉诚”的傅军,和他一手打造的新华联,已经行将末路。; A/ M. B E8 {
公告发布后,目前新华联已经连续收获了5个跌停板,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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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k( {7 q ] z【退场倒计时】
/ s3 R7 B( y' _ W曾经风云一时的湖南第一民企,命运迎来最终章。
; W8 [9 W p( T: N+ |- H4月18日晚,新华联发布2022年下修业绩公告,由此前净利润预亏损23.65亿到24.15亿,调整为亏损32.45亿到32.95亿。
! b& Z/ J* k; h( T" m7 r一份向法院提请重整的公告,也随之公布。
1 [; P" R6 L+ g u c同时新华联提示称,预计2022年净资产为-7亿元以上,公司很可能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 q9 W. b, _+ R$ b. [
导致新华联如今局面的导火索,早在2019年就已经埋下。) |) k6 {; g. V7 P" V- T+ ~) C
当年12月,新华联控股曾向湖南富兴集团拆借了一笔3000万元借款,期限为半年,年利率8%。但后因公司并未按期归还本息,一拖再拖,后者便将其告上法庭。
# Q7 Z0 P W9 b. D a# b其实,这3000万债务仅是新华联风险敞口的冰山一角。1 J/ {9 }8 \# O& e7 j( o" ]
2020年3月,新华联公告称母公司发行的一只本息合计10.7亿的债券不能按期兑付,首次爆出债务违约。当年11月,公司4支违约债券总金额达到28.6亿元。& F2 u, l( f4 [% X' o0 V
还不了旧账,也找不来新钱。, ^( {; P" D: X1 }
因为频繁违约,大公国际将新华联控股的信用评级下调至C,堵死了新华联债券融资的路子。与此同时,新华联业绩也接连下滑。2020-2022年,公司三年累计亏损超过80亿,丧失造血功能。据天眼查数据,当前新华联累计被执行金额超70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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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危局,傅军只能开始贱卖资产。
# a) \3 E5 K U6 ?2020年2月,傅军出清辽宁成大亏了约3.5亿;根据测算,他套现北京银行更是亏了数十亿。此外,傅军旗下上市公司新华联、赛轮轮胎、科达洁能等多家上市公司股权也悉数被质押,质押率均超90%。
, c( h- t; \! ^" F" q即便如此,对于庞大的债务而言这也只是杯水车薪。8 \& H+ d. K% {& |: {2 P- c
2022年上半年新华联资产负债率超90%,在221.49亿流动资产中,包含存货达175.24亿,账上可用现金仅17.88亿,远不能覆盖超300亿的流动负债。% }! {& d' p. X( R) K
【资本玩家】
' `6 e9 G% ~( n$ C; X) y傅军的创业历程颇为励志。
$ L, c( R% F% U( ]+ O" U( P8 t他出生在湖南醴陵的一个村干部家庭,高中毕业后进入到村公社工作,19岁就当上了村党支部副书记。改革开放后,傅军带着村民做起农贸生意,靠着将辣椒等家乡特产卖到外省勤劳致富。8 d) B! n4 b: y
由于政绩出色,傅军一路被提拔。1988年,他担任湖南省工艺品进出口集团公司副总经理这一处级职务,达到了仕途顶峰。当时他只有30岁。: ^1 v* h" ^, G% J5 Z
但一次下乡的社会主义教育活动让傅军做了一个决定:辞职下海。
* G; S. e6 M5 \ p1 y“那里农民太穷,单凭口头说教有什么用?”“中国不缺做官的,缺的是真正能打造优秀企业的人。”
V) n3 X; C& z1 Z' ~0 }0 Z j0 \1990年,傅军辞去公职成立了新华联集团。他首先瞄准的,是打了10多年交道的外贸。傅军把湖南的乳猪、莲子等土特产卖到马来西亚,再把马来西亚的橡胶、木材等原材料销往国内。+ U: \, h; n1 w( F, K j
但傅军并不甘心只做外贸生意。1992年,傅军开始进军房地产,成立了北海正天置业有限公司,先后开发了北海正天花园和海滩国际大酒店。第二年又北上京师,开发了新华联家园、新华联锦园、北京青年城等。 d! o- C; l7 y; i; U
同时他还涉及了陶瓷、汽车、白酒等行业,且战绩不俗。$ d/ @/ ^; G$ w2 J2 q' l
1994年,傅军与他人合资组建了华联瓷业,仅仅几年时间,就成为了国内最大的日用陶瓷出口基地,年销售额近8亿元;1996年投资近3000万,与日本三菱汽车等合资成立长丰汽车,生产猎豹越野车;1997年进军白酒行业,与五粮液合作,投资1000多万元打造了金六福酒神话。
+ y# B9 d0 w; g' E8 d+ q7 z最终新华联集团成为了横跨地产、文旅、化工、石油、酒业、矿产和金融等十几个行业的综合性集团,控股公司近200家,控股、参股上市公司8家,员工近5万人。傅军也被称为“内地版李嘉诚”。* v; x) A% F8 z n6 d
除了多元化,傅军还是个资本运作的高手,擅长以小博大。“资本运作是乘法,做实业是加法。过去15年中,我用了12年加法,3年乘法。”
9 \1 D3 g$ H0 {: H. C5 x* X# X2004年,傅军参股的长丰汽车上市,解禁后抛售获利1.5亿;同年1.54亿控股通葡股份,退出时总计获利约2.5亿。不仅如此,他投资东岳集团16年回报23倍、金六福酒业7年回报40倍、华致酒行3年38倍...
; x+ Q) O8 _1 g- X C$ y- M" y2011年新华联借壳上市,傅军还以16亿净资产和1100万买壳费撬动了超百亿的持股市值。- _7 |6 c- ^6 o2 J, m' R4 b w
到2018年,傅军以320亿身家位列2018年胡润百富榜第82位,成为湖南株洲首富。新华联集团在2019年时营收也突破了千亿,超过三一集团。 O$ W7 D% \7 w$ }& M6 ?3 l+ t( ^) A
但辉煌并未持续太久,一连串的暴雷预示着傅军已经开始跌落。而这其实是有迹可循的。3 x" H n( E+ O! K
【“要赌就赌大的”】
8 A* \- g+ Q6 M' t' T! ]傅军的崛起,少不了他个人的能力和努力,但多少还是借了一些时代的运气。
1 J, ~* u' ^# n而无形之中,傅军已经站在了趋势的对立面。4 h: _# p; X- a
当“房住不炒”被提出时,整个行业都在思考未来的走向,万科在高喊“活下去”,以往行业的高杠杆、高周转模式已经难以为继。
6 N/ I* E2 r7 {# f4 @傅军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并2017年前后开始战略转型。但问题在于,他的核心经营理念还是老一套。其将以往的多元化战略改变为“地产+金融+文旅”的三大业态。而这三大方向无疑都是烧钱大户。
8 S1 h, e6 N/ q* l此前多次的成功运作,也让傅军依然“沉浸”在资本市场的杠杆游戏中。
% N% e, T; I3 e4 A; i3 J" B- B在新华联上市后,傅军的投资风格也出现变化,由之前的产业投资结合资本市场变现,到不断追逐风口投机。由传统领域跨越到互联网科技,开始“撒网式”投资,希望能复制金六福的成功案例。
* Z) b/ g+ ]6 A6 M$ _ s4 Z8 \从2011年开始,傅军先后投资7亿欲重组太子奶,并希望其完成上市大计。但理想很丰满,太子奶不是白酒,即便有金六福营销经验的加持也难以拯救。最后手中股权只卖了7000万,投资亏损超6亿。5 M& P$ z2 m$ R! u8 F6 A
2016年其投资5000万美元,作为乐视汽车的首轮融资参与者;同年又投资近10亿元到云锋基金,期望蚂蚁金服上市能捞一把;次年又投资2500万美元入股OFO共享单车。当然,后面的结局已经揭晓。& t" h3 l. ~+ f9 H- b
也就在2017年,傅军又盯上了时年大热的P2P,投资了唐军的团贷网。但后者在2019年因为非法集资被立案。他投资的万达影视和黑龙江响水米业,最终也都以失败收场。9 s; ^' `3 ~+ r b( n+ y
“撒网式”投资不仅加速了傅军现金流的耗尽,也是使其跌入债务深渊的一大推手。5 w m9 P% b* |) p
更为要命的是,傅军还将触角伸向了二级市场,通过控股或参股上市公司股权,达到扩大商业版图的目的。. n3 j) q( m7 n* W; P
傅军曾放出豪言,从不小赌,“要赌就赌大的”。
, }, ?. f6 P+ _0 S0 `2014年起,傅军开始频繁举牌上市公司。他耗资近156亿成为北京银行第三大股东;投资科达洁能10亿元持有其8.67%股权,成为其第二大股东;投资13.28亿成为赛轮轮胎第一大股东等。据统计,仅在二级市场上傅军的投资金额就超过了200亿。% A1 \0 Q* h$ d6 T' c. f
真正将傅军拖入债务深渊的,是其投资预计500亿的4个文旅项目,其中仅长沙铜官窑古镇投资额就超过了百亿。
x @4 ~% _' R$ H: k: I0 v) L由于文旅产业的投资周期长、重资产属性,直接造成了新华联的现金黑洞。
1 ?) Q( { T+ l! \4 @4 k值得一提的是,2020年2月,新华联曾向太子奶申请2540万的借款,遥想当年其联合三元股份重整太子奶时是何等豪气。% J: @1 r$ k! \) E
如此疯狂扩张下,新华联集团的财务状况已经失控,缺乏现金流支撑只是空架子,随时面临坍塌风险。当下房地产大势已变,在现金为王的趋势下,属于傅军的时代已经远去。当他真正意识到风险开始战略收缩,已经为时已晚。. Q7 s2 s9 `. [9 O. ]7 k6 o
傅军想要扭转局势,似乎就只剩壮士断腕这一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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