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开放入境游，挽救日本经济的救命稻草？

糖糖班副

原标题：全面开放入境游，挽救日本经济的救命稻草？
% m3 ?; ~  s) I% J" w% J                          对外国游客极度饥渴的日本，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自2020年疫情后实施边境管控以来，日本旅游业经历了艰难痛苦的时期；苦苦支撑两年半后，日本旅游界终于盼来了消息：自2022年10月11日正式解除实行两年多的入境限制，全面开放外国游客自由行。首相岸田文雄还在10月3日的临时国会上喊出“每年超过5万亿日元”的入境游客消费目标。日媒认为，此时让更多外国游客入境消费，将能挽救“陷入泥潭”的日本经济。
5 \- A& i; V% W) F7 h; U3 b/ P 日本观光厅数据显示：访日游客消费额自2020年疫情后锐减
在日元不断贬值的当下，日本已然成为海外游客眼中的购物天堂。而5万亿的“小目标”从日本观光厅发布的数据来看，也并非毫无道理。毕竟在疫情前的2018、2019年，访日外国游客的旅行消费就达到4.5和4.8万亿元了。
日本对于外国游客入境消费的饥渴程度有多强烈？搜狐旅游举个例子：
今年9月，一位来自中国香港的游客一天内花了100万日元（约合4.9万元人民币）买衣服，登上了日本电视台的头条。该游客在接受电视台采访时称，近一周的行程预计会花费500万至600万日元。日媒争相用“一日百万日元”“爆买再现”等作为标题报道此事。还有媒体戏谑道，“日本人平均年收入比香港游客一周的花销还少。”
日本购物旅游团体在机场迎接久违的香港游客
" f  a( a2 {2 m8 C, L7 k 原本执行两年多的“令和锁国”政策为何会发生180度大转变？以前支持锁国的民众如今又持什么态度？请看本期搜狐旅游行业观察。
4 ~: ]" e6 }1 e# e* ` “观光立国”：旅业呼吁，江湖救急

7 V& e' J! R7 n7 n8 S 新冠疫情的爆发是全球旅业有史以来遭遇的最大“黑天鹅”，日本的经济也因此全面遭受打击，不光推迟了原本寄予极高期待的东京奥运会，旅游业、航空业、零售业、邮轮业等行业不堪重负、亏损严重，让信靠“观光立国”的日本政府十分头疼。
# Q$ y) y) B6 j0 `& n. i; l, w3 d 提到“观光立国”，必须要说说日本经济。日本在战后经济迅速腾飞，GDP稳居世界第二，涌现出索尼、松下、丰田、京瓷等制造业巨头，风光无限。然而近30年却陷入低欲望社会，经济也停滞不前。
4 \$ a: @7 c! |/ y& T9 v- a 这些年我们听到有关日本人的关键词，都是“废柴”“草食男”“断舍离”，随之而来的还有严重的少子化和老龄化。老年人不敢花钱、年轻人没钱可花，百姓消费欲望越来越低——吃便当、穿优衣库、宅在10平米的出租房……
4 c4 r: S! d4 q% \& M* u- X8 H6 k 老龄化程度高的日本社会
6 m& l. n# E1 X' S: V 眼看国内消费拉不动，日本政府近十年来将“观光立国”作为国家发展战略的重要支柱，不遗余力地推广旅游项目；也的确收到了非常显著的效果。海外游客的购买力给日本地方经济带来极大影响，让消费低迷的日本地方经济产生活力。
其中，旅游消费贡献最多、最能买的就是东亚游客（中国大陆、韩国、中国香港和台湾）。疫情前的2019年，中国大陆游客约占赴日游客总人数的三分之一。
近20年访日外国游客和出国的日本人数对比
近50年的访日游客数据增长图
然而疫情摧毁了日本政府定下的2020年入境游客4000万、入境旅游收入8万亿日元的目标。被迫封锁国门的日子里，旅游界可谓一片惨淡、哀嚎遍野。
- e+ V$ K2 r: S6 {, X/ ?2 l2 z& H* B 关中地区奈良旅游胜地的奈良公园，群鹿甚至因游客减少饥饿难耐，出现“围攻”游客求食的画面；

7 ?. Q0 G: i2 k! I0 P 而北海道地区最受外国游客喜爱的伴手礼——“白色恋人”巧克力，也因为中国游客的减少，决定暂停生产一个月。

$ _2 t" J  s6 G' l 受疫情影响，2021年日本仅接待了约24.6万名外国游客，远低于2019年创纪录的3188万。64年老牌旅馆富士见庄、神户夜光邮轮等旅游企业纷纷申请破产……日本旅游界也纷纷从最开始的支持疫情封控，到后来越来越无力支撑。
$ O  h2 G; k3 A$ s$ g% Y 东京都知事小池百合子2022年9月公开呼吁：“旅游业是东京乃至整个日本的一大产业，所以现在是利用日元贬值的优势迎接更多外国游客的时候了。”她甚至在采访中称，希望“明天”就打开国门。
东京都知事小池百合子表示希望尽快打开国门
- g' \% j/ O7 l0 \' H$ {4 i* O 在东京市知名的旅游胜地上野，上野观光联盟代表也不无激动地表示：“要抓紧放开入境限制迎接外国旅客，日本已经被落在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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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下的旅游业大声疾呼，让倚靠“观光立国”的日本政府不得不“江湖救急”：结束两年半来的边境管制，恢复自由行旅客免签入境。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说：“我想支持在新冠疫情疫情期间举步维艰的住宿、旅游和娱乐行业。”
旅游内循环？质疑声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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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以“谨慎”著称的日本，能在疫情尚未明朗的当下作出打开国门的规定实属无奈。
+ y9 U. L% {8 d/ ~" q1 ^7 v* R 日本政府曾大力尝试过走“内循环”的路子：为了重振国内旅游业，政府在2020年暑期发起了GoTo旅游支援活动，推出一系列“Go To Travel”、“Go To Eat”的旅游补贴计划：国家补贴一部分，国民自费一部分，还发放全国通用代金券，拉动内需的决心和力度均不小。

4 R" m8 {7 ?- ?/ H 虽然这个政策提出的时期和方法论层面都有很大问题，从一开始推出，日本政界就不乏反对声音。但事实上短期的促进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日本人自然逃不脱补贴和折扣的魔力。GoToTravel从7月开始，成功让一些酒店销售额达到了2019年的水平。而且因为有了补贴，游客们愿意付出更多的价钱购买更好的服务，客单价自然就上去了，也就顺理成章地促进了消费。
可是人流动了，就一定有病毒扩散。在挽救经济、让社会得以继续运行、不要出现大面积失业的同时，GoTo也不可避免地为病毒扩散贡献了力量。后来接连上升的病例、持续加重的疫情，让越来越多的日本民众产生质疑，称其为“谜之GoTo”。
2020年12月，时任日本首相菅义伟紧急宣布暂停GoTo旅游，突然性的决策一时间也引发全民哗然。

: Q/ A9 o8 M8 l7 I& Q GoTo行动受到批判的另一大原因，在于补助金数额高达前所未闻的1.7万亿日元，而且其中还有占比18%、即3000亿日元的巨额事务委托费。巨额的补贴是否产生了应有的效果？致使反对者进一步批判武断推出的Go To行动。
( B( [( _/ Z0 h8 k. g% G& H4 V 虽然民众对于政府的GoTo活动，“希望”重启的占60.2%，“总的说来希望”的占20.3%，合计“希望”重启的旅游业占80.5%。而政府也在2021和2022年3月多次提及重启国内旅游振兴计划，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开放入境游才是将日本经济脱离泥淖的“终极大招”。

经济恢复的关键，竟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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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h6 I! p5 m4 v: [1 V4 q/ | 自从日本宣布全面放开国境后，飞日本的机票预订数暴涨。其中，全日空赴日机票预订翻了接近5倍，日本航空也翻了3倍以上。而历史性的日元贬值，也推动了入境消费。全面开放自由行首日10月11日的机场，久违地迎来了大批外国游客。许多外国游客表示当知道日本全面开放后，都抢着预订最早的航班飞往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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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到目前为止，到日本的游客人数刚超过50万，而2019年达到创纪录的3180万。首相岸田文雄的计划是每年吸引5万亿日元（345亿美元）的旅游支出。但对于在疫情期间萎缩的行业来说，这一目标可能过于雄心勃勃。
日本政府的数据显示，2019至2021期间，酒店就业人数下降了22%。野村研究所（Nomura Research Institute）经济学家Takahide Kiuchi在一份报告中写道，到2023年，海外游客的消费将仅达到2.1万亿日元，到2025年不会超过新冠肺炎之前的水平。
而其中的关键因素被认为中国游客还无法出境旅游。日本国驻华大使馆微博的消息 “中国文旅部继续要求中国的旅行社暂停办理国际旅游业务”让全面放开入境限制的商家依然表示“想念中国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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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疫情之前的2019年，中国游客在日本的消费额高达1兆7704亿日元，占了所有外国游客消费额的近4成。有专家指出：“日本旅游经济恢复的关键就在于中国。”
中国游客2019年在日观光的消费额
. d" b# u& L/ v' s! n 一位东京秋叶原的电器店负责人日前表示，因为中国的客人还来不了，这周的营业额和全盛时期相比，现在只有全盛时期的2至3成。

8 z4 p" Q' G8 |8 n 疫情近三年，日本民众从支持防疫到希望全面放开促进经济的诉求越来越强烈。随着日本旅游界等呼吁放宽入境的声音日益高涨，日本政府在“令和锁国”两年半后终于做出决定：“利用日元贬值的机会，加大旅游业的发展”。
0 }* [/ a# C4 g( `/ J) `7 R 只能说，国家的选择，也是人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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