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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初的上海甚至还有一丝凉意,而临港的特斯拉超级工厂却又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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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T& P3 U" Y1 e; ?. W 离1月7日的奠基仪式仅过去不到半年时间,这个位于上海临港占地近1300亩的超级工厂主体建筑就已经进入封顶阶段。相比至今尚未完全建设完工的位于美国内华达州的特斯拉超级工厂(Gigafactory 1),上海超级工厂(Gigafactory 3)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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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Z, N# l5 Z3 I/ Q7 \! B 6月4日,笔者来到上海临港的特斯拉超级工厂,只见原本空旷冷清的马路两旁停靠了许多车辆,工人往来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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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l; H U, ^; ~' E8 M2 P3 y; Q) | 远处的总装车间外仅剩几台大型吊机在完成封顶的收尾工作;而近处的空地上,数台挖掘机在完成地面平整以及管道排布工作。 + y) w: D# A. G" H |5 Z

" q0 w$ S/ C; P3 J. u 路边拍摄视野有限,下面还是来看看上帝视角吧! 总装车间前方稍小的厂房外墙部分基本完工,大门前的晴雨挡都已搭建好,楼顶的冷却塔组已经安装完毕,供应商来自马利。% k6 J/ k3 |8 }+ @6 x6 y8 c%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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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装车间的另一侧有疑似3层的框架结构建筑还在准备铺设外墙中。对比此前马斯克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布的效果图来看,整体结构基本保持一致,面积则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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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9 M# `+ d) g 当然,如此重点工程,安保工作自然要做到位,于是,在工地外的围栏上我们能发现各种禁令,仿佛空气也紧张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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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时作业的特斯拉超级工厂' o. p% u% U. w3 o0 U
热词解析:Gigafactory c.n. 超级工厂# V) e- c2 H t3 l9 v; ~
所谓“超级工厂”,其实最初是从 gigabytes n. “十亿字节”而来,Gigafactory拆分便是giga、factory,前缀 giga- 表示10的9次方,也就是“十亿”,意在为全世界的特斯拉提供源源不断的电能。
2 v3 J% y9 i- n# k% ` 如今特斯拉已经拥有了Fremont(弗里蒙特工厂)、Gigafactory 1(内华达州)、Gigafactory 2(纽约州)三大生产基地。位于上海临港的Gigafactory 3 是特斯拉的首个海外超级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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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高度自动化的巨型机器% J0 o% I& ]! z3 L6 k9 @/ ?' M
早在2011年,为了满足特斯拉汽车的电池需求,特斯拉与松下电池签订了6.4亿颗18650电芯的供应协议。2013年,双方又续签了协议,电芯的供应量提升至18亿颗。计划的总量非常惊人,然而实际的供应速度却依然难以提升,当时特斯拉Model S的产能仅有550辆/周。9 ?6 |2 p. _: r4 T
特斯拉在交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报告指出:限制我们的不是市场需求,供应商的电芯供应是限制我们产能爬坡的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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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w; R+ U2 O: L# J 于是乎,为了确保Model S与当时即将发布的Model X及未来的Model 3有稳定的电池供应,在2013年,马斯克萌生了筹建特斯拉超级工厂Gigafactory 1(内华达州)的想法,“一个真正巨大的设施,一个产能与全球锂电池生产规模相当的工厂”(a really giant facility, comparable to all lithium-ion production inthe world in one factory)。
8 g* j* \8 ?( C( c 热词解析:facility n. 设备、设施
6 o f9 U4 a9 D1 \ 马斯克曾在投资者会上阐述Giga 1的设计建设理念:作为一款单一的产品,Giga 1 被设计为一个高度自动化的、集成的系统未来将在世界各地复制;Giga 1 设计高度灵活,可适应能源存储化学品和组件的迭代;Giga 1 是可扩展的,支持随着需求的增长进一步追加设备资本投入推动产能增长。
7 j& _7 \7 _7 M 马斯克手握这个总投资达到50亿美元的超级项目,在对北美和亚洲大约 100 个区域进行综合考察后,Giga 1最终定在了内华达州。之所以选址于此,因为特斯拉不但免费拿到了980英亩工厂用地(约5948亩),还获得20年之内免缴设备和建筑材料销售税,10年之内免缴物业税和薪资税、800万美元的电费减免等一大堆优惠政策,这好处大概换谁都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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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O8 P5 \' P: ?: @ ▲内华达Giga 1
7 j1 t, Y- X4 E7 O% B- I3 t( O Giga 1由特斯拉管理,松下作为特斯拉锂电池的主要合作伙伴,将占据工厂生产面积的一半,另一半则是特斯拉用于模组和电池包生产线。这种生产方式代表了大规模电池生产方式的根本性变革,它不仅满足了特斯拉汽车的电池需求,包装运输、储能等成本也能降低不少。 2 ?3 M1 z# X u% d

$ @' [, D, _! `2 w7 } 特斯拉在公告中指出,电池成本的降低将通过制造过程的优化来实现,而这一优化目前在全世界任何一家电池制造商身上都未曾实现过。
* I: A' r) ]! v+ [. _ 2014年7月,特斯拉公布Giga 1设计投资额50亿美元,最大产能为50GWh/年;然而截至2018年底,特斯拉和松下及供应商集群已经在Giga 1投资了60亿美元,但年化产能只有24GWh/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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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2 ~6 I) E! ~ 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出入,是因为Giga 1的职能与最初定位的“超级电池工厂”有了很大的变化。今天的Giga1除了生产电芯、模组和电池包的生产线,还有Model 3的电机、电驱动总成以及各零部件供应商的生产线,而这便是可灵活迭代能力带来的成效。! b1 g# i1 w5 [& k
特斯拉的中国速度
. _; i3 M; G2 a. l, z8 A 2018年7月,特斯拉和上海市政府签订合约,10月17日拍下浦东的工业用地,12月17日接通临时用电,12月底拿到第一张施工许可证。2019年1月7日,工厂正式开工,而半年不到的今天,第一期项目的总装车间就已经进入收尾环节。- U& s5 g9 z; F& ~

3 d% L- N" H: W" E# ]! o- r 之所以有如此进度,特斯拉上海建厂一事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 c `- N0 g# ?( R V7 V0 U 2018年4月17日,国家发改委公布汽车行业放开外资股比五年时间表,新能源汽车2018年率先放开。5月22日,中国宣布汽车进口关税税率大幅下调至15%。也就是说,过去外资在中国生产和销售车辆必须先找中国企业合资,并且在合资公司中持股比例不能超过50%的政策松绑了,这对急于撬动中国市场的特斯拉来说是十足的利好消息。所以同年5月,特斯拉在上海立马就注册了独资公司。8 O3 M% b" s3 a" G! i; R
当然,马斯克为了上海超级工厂项目,曾经两进中南海,与领导会谈。在这之前,很少有企业因为投建一个工厂而在我国受到如此礼遇。马斯克要的是更大的市场、更高的产能;而吸引政府的,也正是超级工厂这样全新的生产模式。; o2 R5 S9 H Y# `2 d- V" }3 i

+ T" z$ \) n# \" f$ {0 i5 Y 在中国,像特斯拉这样的大项目可真不愁拿不到好的土地与税收政策,还记得那一年的内华达州吗?而一个成功的超级工厂带即可带动就业、住房、消费与基础设施建设。就算抛开它对于经济的影响,先进的设计理念、全新运作方式也都是引进特斯拉的理由,并且它将成为上海有史以来最大的外资制造业项目。: z9 x% Y7 I4 f2 H
虽然上海市政府没有公布和特斯拉签订协议的细节,但从土地出让和贷款中可以一瞥特斯拉在中国获得的国民级待遇。根据公开信息,特斯拉2018年以9.36亿元的底价拿下浦东新区1297亩土地用于工程建设,出让权限为50年。2019年3月份,特斯拉宣布获得中国银团为期一年、总额不超过5.21亿美元(约合35亿元人民币)的贷款协议用于上海工厂的建设,利率只有央行公布的一年期利率的90%。7 M4 i+ ?: C4 a& P

# [: X7 O( ?3 a) ]3 L 作为特斯拉海外第一座超级工厂,Giga 3在很多层面是可以从Giga 1复制而来,这也体现出了Giga 1的优越性:可复制、迭代、扩展。马斯克曾经说过,我们会生产和制造工厂。! b; a3 n/ Q9 }
特斯拉CTO JB Straubel 曾在 2018 年 Q2 的财报会议上提过特斯拉对Giga 3的策略:我们将Giga 1视为公司打造的最大产品,所以产品研发过程中学到的所有知识将与Giga 3工厂建设团队共享,以实现投入不到一半的支出建设同等产能规模的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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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政府大力支持,加上特斯拉本身先进的工厂建设理念,建设这一块就交给“基建狂魔”们来搞定,所以也便有了今天这般热火朝天的景象。
+ p0 p1 u/ V" k+ ` Model 3的未来
- f: @- m% p3 _. N 2016年3月,特斯拉在美国推出了旗下第三款车型Model3,这台起售价3.5万美元的纯电动车续航里程能达到460km(NEDC工况),这台价格亲民的特斯拉已经推出便引爆了美国本土的市场需求。开放预订24小时后,Model 3的订单量就达到18万辆,3天之后升至27.6万辆,一周之后更是超过32.5万辆。' g7 p( 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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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从2017年7月开始交付的Model 3,没过多久就深陷“产能地狱”。马斯克坦言,电池模块是Model3主要的增产障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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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摆脱泥潭,马斯克不得不亲自督战,甚至睡在了加州Fremont工厂里。不仅如此,他还在工厂之外临时搭建了一条帐篷生产线,通过各种方式,特斯拉终于在2018年6月份的最后一周实现了产能目标,避免破产。在这期间,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的计划即将落地。
- i0 J7 Y+ [' W' [' B$ r 在这个节骨眼上,特斯拉不仅要证明自己有稳定的产能,还得保证生产出来的产品(Model 3)有足够的需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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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f1 {3 }( r+ X1 i9 p 产能的问题我是信任特斯拉的,有了Giga 1过山车似的经验教训,加上马斯克的执行力,完成产能目标应该不是大问题。: m' b+ q5 l/ _. T: t+ i& @7 u
那么市场需求呢?
# W' }" z8 s- Y( x" n) f 在今年一季度财报中,特斯拉透露在上海工厂下线的Model3的单位成本将会比在美国加州工厂生产少50%。如果扣除15%的关税以及一部分运输费用,再加上中国的劳动力成本优势,外界普遍认为国产Model 3的最后定价会在28万左右。
4 I* A+ w# i% l8 N4 d' C 5月31日,特斯拉公布了国产版Model3起售价32.8万元的消息,相比进口版的起售价便宜了4.9万元。额,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毕竟相比进口版同级配置车型,国产版Model 3并没有标配基础版辅助驾驶功能,该配置的选装价格为2.78万元,要选装完全自动驾驶套件的话还要额外付出5.6万元。而在美国本土,Model 3的起售价为3.5万美元(约合人民币23.4万元)。7 }0 I) K, T" e. c3 C; g8 U# U4 l

0 r/ {3 N7 I8 ~6 Z# _ 2019年一季度,Model 3在中国的销量为10742辆,其中3月份销量数据乐观,达到7515辆。然而4月,特斯拉全系的销量只有2685辆,其中Model 3的销量2324辆,Model S和Model X的销量也出现不同程度的下滑。- w9 ^; t8 x6 m0 P1 I) D1 f% x1 F
这样一说,国产版特斯拉没有吸引力了吗?
8 ` P' ^3 [- T; u2 L$ K 非也,作为新势力造车行业的领军企业,特斯拉早已通过ModelS、X在全球范围内获得知名度与影响力。Model 3虽定位更低,主打亲民市场,但依然是与宝马3系、奔驰C级、奥迪A4L处于一个价位,尽管在诸如内饰做工用料,乘坐空间等方面不如这几个传统对手,但凭在动力、试驾体验方面的噱头,还是有“舍我其谁”的底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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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对诸如蔚来ES6、以及还未上市的小鹏P7等后起之秀,Model 3在参数上的优势看似不太明显,但别忘了特斯拉全球第一电动车的品牌力,如何选择,我想各位看官心中自有定论吧。# H1 J7 X/ T6 u$ b; k

6 Y7 x2 g# q7 m9 x4 _, k1 W 至于补贴,作为一个外资独资公司,国产Model 3究竟能否享受到国家补贴和免购置税等优惠目前还不得而知,假如能进入目录的话,Model 3的最终售价还是会非常有吸引力的。
! q. T8 M% s* `& M9 N) w C t 话说回来,眼下国家补贴严重退坡,除了抢在过渡期前购买电动车的消费者以外,在没有补贴的情况下选购电动车的消费者,恐怕除了需要牌照,就是那些拥有不止一台车,看中电动车更适合在市内通勤,并拥有更好动力与驾驶体验且还能体验最新科技的人群吧,而特斯拉Model 3,恰巧就是为他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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